指示人、被指示人、領取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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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灣高等法院 108 年上易字第 229 號民事判決 (下五同)


按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，須以當事人間之財產損益變動，即
    一方受財產上之利益，致他方受財產上之損害，無法律上之
    原因，為其成立要件。而一方基於他方之給付受有利益，是
    否「致」他方受損害，應取決於當事人間是否存有給付目的
    及給付關係而定。在指示人依補償關係（資金關係或填補關
    係）指示被指示人將財產給付領取人之指示給付關係，其給
    付關係係存在於指示人與被指示人及指示人與領取人之間；
    至於被指示人與領取人間，因領取人係基於其與指示人之對
    價關係，由指示人指示被指示人向領取人為給付，該二人間
    僅發生履行關係（給與關係或出捐關係），而不發生給付關
    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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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者，上訴人並未舉
    證業以受詐欺撤銷其與楊智棋間之系爭黑色車輛買賣契約，
    依約上訴人仍有給付買賣價金之義務；縱認上訴人因受楊智
    棋詐欺而撤銷系爭黑色車輛之買賣契約，然被上訴人受領之
    系爭款項，係本於指示人楊智棋之給付，而非上訴人之給付
    ，則其與上訴人間既無給付關係存在，無從成立不當得利之
    法律關係，上訴人自不得向非致其財產受損害之被上訴人為
    請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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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諸楊智棋於系爭詐欺
    案件偵查中亦自承：伊向謝志宗買的車是另一台（指系爭白
    色車輛），不是BMW這一台（指系爭黑色車輛），伊與陳金
    龍有合作關係，買賣車輛利潤一人一半…因伊先叫謝志宗以
    72萬元買一台車，但伊未賣掉該車，而謝志宗已經在催，伊
    就叫陳金龍先匯73萬2,000元給謝志宗，讓謝志宗以為該車
    已經賣掉了，並賺1萬2,000元…而陳金龍所匯73萬2,000元
    原本是要買一台BMW，但是沒有買到，後來是買到一台HONDA
    的HRV，伊因拿東牆補西牆，承認有欺騙陳金龍等語（見系
    爭詐欺案件偵查卷120頁、原審卷92頁），足徵被上訴人係
    因出售系爭白色車輛，而對楊智棋取得受領系爭款項之對價
    關係，至於兩造間則無給付關係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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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查，上訴人將系爭款項匯入系爭帳
    戶，係為購買系爭黑色車輛，與被上訴人取得系爭款項係因
    出售系爭白色車輛，二者並不相同，可徵兩造就買賣標的之
    意思表示並未合致，兩造間並無買賣系爭黑色車輛之法律關
    係存在。又上訴人自承系爭黑色車輛為楊智棋向被上訴人購
    買後所轉售，故其依楊智棋之指示，將系爭款項匯入系爭帳
    戶等情，有上訴人所提之起訴狀、匯款單及楊智棋書寫字據
    在卷可稽（見原審卷10、12、57頁），足認系爭黑色車輛之
    買賣關係存在於上訴人與楊智棋之間，上訴人為履行其與楊
    智棋間買賣系爭黑色車輛之約定，依楊智棋之指示，將系爭
    款項匯入系爭帳戶，其性質核屬「指示給付關係」，依上開
    說明，上訴人為被指示人，被上訴人為受領人，其對於被上
    訴人並無給付關係及給付目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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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查，上訴人將系爭款項匯入系爭帳
    戶，係為購買系爭黑色車輛，與被上訴人取得系爭款項係因
    出售系爭白色車輛，二者並不相同，可徵兩造就買賣標的之
    意思表示並未合致，兩造間並無買賣系爭黑色車輛之法律關
    係存在。又上訴人自承系爭黑色車輛為楊智棋向被上訴人購
    買後所轉售，故其依楊智棋之指示，將系爭款項匯入系爭帳
    戶等情，有上訴人所提之起訴狀、匯款單及楊智棋書寫字據
    在卷可稽（見原審卷10、12、57頁），足認系爭黑色車輛之
    買賣關係存在於上訴人與楊智棋之間，上訴人為履行其與楊
    智棋間買賣系爭黑色車輛之約定，依楊智棋之指示，將系爭
    款項匯入系爭帳戶，其性質核屬「指示給付關係」，依上開
    說明，上訴人為被指示人，被上訴人為受領人，其對於被上
    訴人並無給付關係及給付目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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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際被指示人係處於給付過程之中間人地位，依指示人
    之指示，為指示人完成對領取人為給付目的之行為，初無對
    領取人為給付之目的。因此，指示人指示被指示人將財產給
    付領取人後，倘其補償關係所由生之契約經解除，被指示人
    只能向指示人行使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，而不得向非「致」
    其財產受損害之受領人請求（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185
    5號判決意旨參照）。